“什么?”三人眼睛挣得老大,以为耳朵听错了。
胡玉仙重复着:“他被鲨鱼咬了腿,伤口发炎了不说,而且又引起了高烧,已经住进了县医院。”
潘美菊确认耳朵没有听错,惊得目瞪口呆,语无伦次地问:“腿没有被咬断吧?”
潘晨团责怪道:“你这丫头,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?”
“那可咋整呀,怎么这样倒霉呢。”赵兰芝的心里凉了半截,她在为准女婿叹息。
胡玉仙接着说道:“他的小腿上愣是被咬掉一大块肉,在家躺了两三天。谁知,腿化脓发炎了,发着高烧。起初他在家硬扛着,非要等着今天与美菊在泊里见面呢,他的家人也没啥辙,只好依着他。后来他烧得厉害,身上滚烫滚烫的,他的家人怕他烧出啥毛病来,硬是把他送到了县医院。”
潘美菊听着听着便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,竟“嘤嘤”地哭了起来。赵兰芝也潸然泪下,她一面安慰地抚着闺女的头,一面说:“别哭了,他太不幸拉。”
胡玉仙问道:“晨团哥,您看这事儿……?”
潘晨团皱紧了眉头,犹豫了一会说道:“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落下啥后遗症,如果能在医院治好了还好说,万一成了残疾就坏事儿了。依我看那,俺这门亲事儿能成不成,还两说呢。”
潘美菊直起头说:“爹你这是咋说的,现在还没弄清情况,你就要打退堂鼓啦?我不同意,我希望他能逢凶化吉,我要嫁就嫁给他。”
赵兰芝也不无担心的说:“闺女,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,马虎不得,可不能由着性子来。虽然当初你和他的亲事儿我们没有反对,但是我和你爹心里老是觉着疙疙瘩瘩的。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儿,怎么能不让人替你多考虑点儿呢?”
潘美菊抹干了脸颊上的泪水,郑重地说:“我离不开他,我要嫁给他,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他去。”说着她就要收拾东西,准备去县城。
“闺女,不行呀,现在不能去。你只不过是与他相了亲,但不见得一定要真的嫁给他。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,遇事儿要冷静,不能草率行事!”潘晨团上前拦阻着。
赵兰芝也苦苦地劝着:“闺女,天都黑了,你一个姑娘家家的,可不能去走夜路。如果你一定要去见他,娘明天一大早陪你一块去。娘要亲眼看看建柱到底伤到什么程度,还能不能治好。至于你俩的亲事,咱家还要看看情况再说,你看行不?”
胡玉仙cha上话说:“美菊,你爹妈说的有道理。亲事咱先搁在这儿维持着,他毕建柱能康复了最好,如果实在不行的话,以后就当着是普通的朋友相处,你看咋样?”
潘美菊看着窗外,天已经很黑了,现在去县里的末班车早就过去了。如果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,这么远的夜路也很危险。她犹豫着,有点拿不定主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