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,没想到是你。不是没办法吗,这种场合不喝也不行呀。”毕建柱舌头有点发直,他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,然后又把毛巾塞回潘美菊的手里。
“给你手绢,难保你一会不再吐了,好用它擦嘴。”潘美菊递给他一块花手绢。
“谢谢!”毕建柱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点笑容,他喝多了,面部的肌肉似乎也不灵光了。他接过手绢,在嘴边嗅了嗅,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。
“哎,你啥意思,难道不干净吗,我才洗干净的。”潘美菊不解地问。
“不是的,我喜欢手绢。”
“那是块旧的,如果喜欢我一会给你拿块新的。”
“我就是喜欢这个旧的,是新的我还不要了呢。”
“为啥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不明白,怪人!”
“不说了,里面还在等我呢。”毕建柱说完就要往屋里走,可是刚走出两步远便停住了脚步,回头说道:“我后天有事儿要去趟即胶县城,你得空吗?”
潘美菊犹豫了一下,答道:“好吧,尽量去。”
“不是尽量,是一定。”
“这不太好吧,我们才认识不久。”
“看不上我还是咋地?”
“那倒不是,我只是觉得我俩才认识,就进城逛马路有点太那个了。”
“说好了,后天。县剧院门口,不见不散。”毕建柱近乎是命令般口吻,不容潘美菊推辞。
潘美菊目送着毕建柱回到屋里,她定在那里愣了好一会,才随后走到里面。
到了第005章奏的“沙沙”声,很是悦耳。没一会的功夫,车子就到了如镜面般的柏油路面上,车胎的阻力也随之减小,行进的速度更加快了。潘美菊的心绪就如同飞驶的车轮,向着即胶的方向飞去。
那天毕建柱来家里相亲,她的爹娘看见这魁梧高大的俊小伙,嘴上虽没说啥,心里却是喜爱有加。亲戚们也是喜滋滋地,也没提出啥大的意见,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糟糕的家境。待到毕建柱离开之后,她的喜悦之情仍旧挂在脸上,留在了心田,她爱上了他。她明白他为什么要留下自己的小手绢,那分明是他喜欢上了自己,八成是把它作为了爱的信物。否则,一个大小伙怎么会把它留在身边?
她一边骑着车子,一边憧憬着未来。
清晨的林荫路上是那样的静谧,两边行道树枝头上的叶儿是那样的碧绿。只有树梢上的鸟儿在欢快的翠鸣,犹如美妙的音符格外地婉转悠长。
大约骑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她就赶到了即胶的县城。此时正值上班时间,道路上满是骑着自行车上班的城里人,马路两边也是来去匆匆的行人。
这座不大的临海县城,人口还不到十万,但是绿树成荫,整洁卫生。街道两旁二三层的楼房排列有序,每座大楼的门口都竖挂着长长的牌牌,想必是各个单位的招牌。在每个十字路口上,都有头上戴着大沿帽,手里擎着个小木棒的警察。南来北往的大小汽车,都要听从他们的指挥。
潘美菊觉得成里与乡下就是不一样,城里人的脸皮儿比乡下人的白,衣服也是穿着得体鲜亮,精神头也是两个样。他们的命真好,有班上有钱拿,风吹不着雨打不到,晴天头上还顶着把太阳伞,神仙日子呀!
很快,潘美菊就到了电影院的门口。这儿除了几个翻跟头打把势的之外,连个“多余”的人都没有。她左顾右盼了一会,也没瞅见毕建柱的人影,心里觉着纳闷。
她撑起了车梯子,上了锁,就近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。
时间又过去了老大一会,她还是不见毕建柱的踪影,不禁心里犯起了疑惑。寻事着是不是他弄错了时间,或者是改变了主意,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撂在这儿放鸽子呢?
“美菊,美菊,潘美菊!”